Archive for 2010年3月

Goodbye My Friends

From Gu, Yi (GF-C&C-SH):

Dear Friends,

Allow me to use “Gu, Yi (GF-C&C-SH)” this name the last time. Today is my last working day here in C&C in Jinqiao office. It’s really with a mixed feeling I am writing this farewell msg. and saying Goodbye to you all. Something good is with this move, I could engage in a new field in HP Treasury Dept; But something indeed regretful is with this move, I am leaving a good family, a group of lovely colleagues and a job I have been in for 3.5 years.

Sincerely, I’m grateful to meet you and work together with you in the past few years. Special thanks to my managers, Michelle, Molly and Colin, who have given me valuable guidance and also entrusted me with previous development opportunities like CN Collection and TW COS. I have been proud and happy to contribute and to develop here in C&C. Special thanks to my teammates, Miranda and Patty, although Patty has left HP before. I’ll always remember the hard time Patty and I spent together during Miranda’s maternity leave. Your great understanding and support are indeed the motivators to keep Taiwan Collection team going forward and encourage me up till today!

Life’s a Gift. It’s very nice to have you the companions to share the first job of my life. Though taking apart today, hopefully our sails may meet and cross again sometime in the future! I wish all of you have excellent life in HP and happiness whenever you are!

Live long and prosper.

Kevin

我的泪点也很低

这是一则广告:

http://www.tudou.com/player/outside/beta_player.swf?iid=46427538

但是这则广告却不仅仅是个广告:

  一张小抄;一个阿嬷的勇敢故事

   2006年12月14日,深夜11点24分,
   我和摄影小呙在美国洛杉矶国际机场,排队等通关。

   从萨尔瓦多飞来这,很自然地,队伍几乎都是拉丁美洲人,
   除了我、摄影小呙,
   还有那位排在队伍前头、背著一个贴有“徐莺瑞”字样的欧巴桑。

   她那张大大的A4纸,实在很难不引起他人注意,
   原因不只是白纸黑字太过醒目,
   更是因为那张A4纸,是用细细的透明胶带,捆了几十圈,
   狠狠地黏在她的黑色包包上。
   很“俗”,可不是?
   “一定是xxx”,我心里这样想著。

   那位“徐莺瑞”不时回过头来,注意著我和小呙,
   而我和小呙两人嘴里聊的是宏都拉斯的采访心得,
   心里却同时注意到这位有点“俗”的阿嬷。

   队伍是以S型的方式前进,
   在一个转弯处,“徐莺瑞”和我们有了最近的距离,
   这时,她突然转过头来问我:「你会不会说国语?」
   我点了点头,
   她立刻把一张纸递到我手上,同时,指著萤光笔画的一行字:
   『我要在洛杉矶出境,有朋友在外接我』
   “徐莺瑞”问我,过海关是不是应该比这一行?

   当我看到那张小抄的当下,
   我的眼泪差点飙了下来….

 

   眼前的这位,原本我以为“很俗”的阿嬷,
   其实是一位为了探视女儿,
   带著小抄、换了四班飞机、闯了半个地球的“勇敢的台湾阿嬷”!

   被揉得烂烂的小抄,每一行中文字都会用绿色萤光笔标示出来,方便阿嬷阅读;
   小抄第一行,用中文写著『我要到哥斯大黎加看女儿,请问是在这里转机吗?』
   接下来的一行是英文翻译,第三行则是西班牙翻译。
   第二题的中文是『我要去领行李,能不能带我去,谢谢!』
   然后又是英文及西班牙语的翻译。

   这张像是考前重点提示的纸,明显地告诉我,
   这位夹在拉丁美洲人群中的阿嬷,
   是带著这一张小抄,独自一人从台湾飞到哥斯大黎加!

   台湾怎麼飞哥斯大黎加?
   首先,搭十二个小时的飞机,从台北飞美国,
   然后再从美国飞五个多小时到中美洲的转运中心–萨尔瓦多,
   接著,再从萨尔瓦多飞哥斯大黎加,
   如果再加上这位阿嬷先从台南飞桃园机场,
   那麼,她一共换了四班飞机。

   萨尔瓦多和哥斯大黎加讲的是西班牙语,
   这也就是为何女儿给的小抄,还得附上西班牙语。
   只是,很多时候,遇到的状况,小抄上找不到题目。

   阿嬷指著另一边的队伍,告诉我,
   『我刚刚排旁边的队伍,结果他们比这边,我才又赶快来这边排队,
   我排这边对不对啊?』
   我笑一笑,向她解释旁边是持美国护照,这边才是旅客的队伍,
   递回小抄,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臂膀,告诉她,
   「没问题了,现在只剩下美国飞台北的回程班机,讲台语也会通呦」。

   “徐莺瑞”告诉我,
   十年前,女儿跟著女婿移民到哥斯大黎加,
   这十年来,女儿只回过台湾一次,是孙子一岁时,
   现在,女儿生了第二胎,“徐莺瑞”特地飞到哥斯大黎加帮女儿坐月子,
   一解思念女儿及孙子的情怀。
   原本,女儿坐完月子要陪著妈妈到洛杉矶转机,
   结果因为买不到机票而作罢。

   至於那张写著大大“徐莺瑞”的白纸,
   是因为回台湾的华航班机是隔天下午,
   而我们抵达L.A.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多,
   所以女儿特地请洛杉矶的朋友来接妈妈住一晚,
   为了方便相认,徐莺瑞特地在包包上贴了斗大的A4纸…

   知道“徐莺瑞”的旅程,有多麼困难重重吗?
   首先,从台北飞洛杉矶转机时,必须先步出入境航厦,到隔壁大楼,
   而那栋大楼是一栋非常长的建筑物,
   你必须沿著大楼走廊的告示牌:KLM、NW、TACA、AA,等等英文缩写前进。

   KLM是荷兰航空,NW是西北航空、TACA是中美洲航空、AA是美国航空公司,
   尽管出国经验频繁的我,对这些指示都不成问题,
   然而,当我从台北飞洛杉矶,准备转往宏都拉斯采访时,
   我和小呙吹著冷风,走在看不到尽头的长型建筑物,
   心中不断提醒自己只有一个多小时的空档可转机,
   却是怎麼走,都找不到TACA(中美洲航空)的柜台,

   那当下,脑中冷静的我和挫败的我,几乎要大打出手。
   我一度怀疑自己会就此迷失在L.A.机场,
   更遑论这位完全不懂英文、遑论西班牙语的老阿嬷,
   她一路从台北飞哥斯大黎加、再从哥斯大黎加飞回台北,
   这整路会是怎样的艰熬?

   看著眼前这位一度被我误认为很俗的阿嬷,
   不懂英文、不懂西班牙语,
   为了女儿,勇敢地闯了这麼多关,飞越半个地球,
   我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故事,还没结束…

 

   徐莺瑞耐心地排队等著过海关,
   因著记者的职业病,我拿起相机,拍下她的身影。
   为了不让小呙发现我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我一边低头盯著数位相机,一边对小呙说,
   “她真的好勇敢哦,
   海关看到那张纸条,一定会让她快速通关的。”
   没想到,我话还没讲完,
   徐莺瑞已经被带到遥远的另一端….

   到底发生了什麼事?
   排在队伍后方的我和小呙焦急了起来,
   却,无能为力。

   只能远远看著老阿嬷的我,顺著队伍慢慢前进,
   过了海关、到了行李提领区、等待领行李。
   这时,一位年轻的机场工作人员看见我,朝我的方向快步跑了过来,
   “Do you speak Engilsh?”满头大汗的他用急促的音调问我,
   “Yes,”我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他的表情由慌张转为开怀,
   同时,右手轻轻拉著我的手臂,左手指向海关区的另一个角落,
   然后,用很快地速度引领著我。

   我的心情,顿时,也轻快了起来,
   因为我发现,他要带我去的方向,正是徐莺瑞被“扣留”的地方;
   这位工作人员一定是因为徐莺瑞这位亚洲人完全不懂英文,
   把他弄得七荤八素;
   所以当他发现这偌大的机场里,有我这位唯一的东方女子,
   而且还点头表示听得懂他讲的语言时,
   那位机场工作人员如获救星般地兴奋。

   而我,比他更兴奋,
   因为终於可以去“解救”那位老婆婆了。

   我终於知道,
   原来,徐莺瑞只是少填了一张蓝色的入境申报表。

   好心的海关,按著徐莺瑞的护照,帮她填好表格里的基本资料,
   但是,“有没有带毒品,有没有带违禁品”,海关是不可能帮忙代填的。

   “阿桑,莫要紧,甘呐几个问题,填一填就好了”
   我安慰著因被“扣留”而略显慌张的徐莺瑞,
   一边快速浏览蓝色表格上的题目。

   说真的,我从没好好仔细研究过这些题目,
   凡是出过国的应该都有经验,
   那些题目,就是连看都不必看,一路勾“NO”就是了。
   问题是,机场工作人员站在我旁边,等著我帮忙翻译表格里的问题,
   我只得乖乖的一题一题地问:
   “阿桑,你甘有带水果?
   “没”她边回答边摇头。
   我在表格“NO”的小框框里打勾,同时继续问著,
   “那你有带肉来美国吗?”
   “没。”
   老阿嬷像是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般,戒慎恐惧。

   问了两三题之后,我想到一个妙招,
   反正身旁的机场工作人员听不懂中文,至於台语,更是莫仔羊,
   所以我就告诉阿嬷,
   “我现在问你什麼,你通通摇头就对了,
   因为这(表格)问的东西都是违禁品,
   我帮你填,你只管摇头就行了。”
   “好”徐莺瑞点头,
   我吓了一跳,深怕工作人员看见徐莺瑞点头,误以为她带了表格上的违禁品。

   总之,我们俩开始演戏。
   我嘴里不停地假装问问题,其实说的全是要徐莺瑞放心的话,
   手中的笔顺著表格的题目,一项接一项地勾“NO”;
   聪明的徐莺瑞则是不断、不断地,用力摇头。

   OK!终於填好了表格,
   我帮徐莺瑞整理她手中厚厚的一叠资料,
   只留下护照、入境申报表、以及小抄,交到她手上,
   我告诉她,别担心,这次绝对没有问题!

   后来,徐莺瑞再度过海关时,
   不管海关问她什麼问题,
   她都非常用力、非常用力地摇头。

   很好笑、
   也很让人感动。